土改工作队队长与地主女儿的婚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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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、土匪，土匪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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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传统的土改叙事中，结构性的阶级矛盾是土地改革的主要合法性依据，而阶级斗争更是土改的重要环节。就奶奶所在的村而言，土地分布的确存在着很大的差距。伪满时期的东北地区，实行的是统制经济下的私有经济制度，农村土地基本私有。全村几十户人，大多姓王，沾亲带故，只有奶奶家一家地多。后来划成分时，没有富农，只有几家中农，家里各有几垧地。其余都是贫雇农，可见土地占有的差距。这些“贫雇农”有许多给奶奶家“扛大活”，条件是本人干活时管饱，年底按日结算发粮。如果他们觉得你家伙食不好或出矛盾，也可以去别人家。据奶奶说，她家伙食好，油放得多，大家都爱来她家干活。相对于典型的向地主租地交租的“封建剥削”，奶奶家的经营方式更像资本主义农场——而且从奶奶描述状况来看，粮食的商品率并不低，很多被卖掉换成生活用品了。这些农民还可以打打猎、砍砍柴，在自家院子里种菜养鸡等，贴补些家用，日子还过得下去。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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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当时的农村也绝不是一片“田园诗”般的美丽图景。伪满时期，日本人对粮食的征收量很大，基层官吏还时常盘剥，普通农民的日子自然苦不堪言。日本投降后，真正让日子过不下去的，变成了土匪，大大小小的不知道从哪都钻出来了，从事着打家劫舍，绑架勒索的勾当。因此，当时东北的土改工作队，除了土改，另一个主要任务就是剿匪。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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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奶奶说，多年后晚景凄凉的爷爷时常抱怨，说当年“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”，如今却落得这样。我一直没有理解那种危险的程度，直到了解了当地共产党部队与土匪、国民党军队作战的情况。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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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史料记载，1945，抗日战争胜利后，到1948年10月长春解放前夕，伊通县有近百股土匪，大股有数百人，小股五、七人，在西部出没于大孤山、二十家子、靠山一带……⑦虽然奶奶对这么庞大的数字产生了怀疑，但当时大孤山一带有土匪流窜确是一个不争的事实。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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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方正史中认为，这些土匪“得到国民党伊通县保安大队和国民党在长春部队的怂恿与支持，与人民解放军为敌，袭击民主政府，抢劫群众的车马粮食衣物，杀人放火，破坏农民运动……是维护封建地主阶级统治的一支别动队。”⑧但实际上，早期的土匪正是靠劫掠、绑架地主为主要生路——农民没钱没粮没枪，绑架了也没用。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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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时横行的土匪中，有多少是出于“阶级报复”形成的地主武装，也是值得深入考察的问题。当我问奶奶是否听说过地主去联系土匪时，奶奶认为谁敢找土匪，避都避不及。当然，这只是老人家的主观感受——她的父亲就是剿匪时被土匪打死的。土匪横行的另一个隐秘原因，是他们多少觊觎农民刚分到的财物，因为绑票普通农民的事情多了起来。同时，袭击共产党的部队，很多时候主要目的也是抢劫物资——在那个有枪就是草头王的年代，管他什么队伍，抢了再说。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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爷爷虽说对土改不上心，但打仗还是一把好手，所以当时他有任务就出任务，没任务就打烟囱练枪——据奶奶说，由于没事就打，村里的烟囱都没有好的。也不知道村民们怎么看爷爷这种带有“匪性”的行为，估计都恨够呛。看得多了，奶奶觉得挺好玩，也拿过来打，结果由于枪的后坐力太大，一下子坐了个屁股墩，从此再也不张罗玩枪了。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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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并没有清楚记得爷爷出过的任务。在翻看史料的过程中我发现了这样一条记述：1948年1月3日，大孤山区工作队，为了清除封建势力，去小孤山区马家屯搞联合斗争，土匪“双阳”勾结“万林”等200余名匪徒尾随围攻上来，工作队组长刘德昆、队员方茂云及大桥村参加帮翻队农民积极分子王有、于青山、张花、张秃子等7人，突围时被发现，抓去杀害。杀死后，将王有、于青山尸体扔入井中。⑨我不知道爷爷有没有参加这次所谓的“联合斗争”，但这些逝者中，一定有爷爷的战友。而同年2月19日，伊通县大队更是在两半屯遭遇国民党新七军正规军，伤亡达112人。⑩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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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被枪毙的贫农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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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奶奶的讲述中，另一件令我惊奇的事是，土改期间奶奶所在村庄被枪毙的两个人，从成分上来讲竟都是贫农。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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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个被枪毙的贫农外号“杨丫头”，在奶奶的记忆中，这个人除了平时好打猎，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。他被枪毙的原因，是外地有人给他写黑信，农民会做出了决议，爷爷亲自负责执行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有枪，又好打猎，被人诬陷当过土匪之类的。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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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个被枪毙的贫农经历更加传奇。1SJ四川养殖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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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，他还是奶奶的堂哥，总在她家里扛活。一次在她家干活时，被大爷家的大儿媳妇讽刺了几句。土改工作队进村后的一天，他来到奶奶家，找这个堂嫂寻仇。当时爷爷正在“媒人”家喝酒(给爷爷奶奶保媒的那位堂哥此时回到了本村，还是农民会文书，他的故事下面再讲)，派来保护奶奶一家的哨兵也恰巧不在。奶奶赶忙跑出去找爷爷，她大爷家的这个儿媳妇则假装包孩子拖延时间。幸好爷爷及时回来阻止了这场“斗争”。听奶奶的意思，如果打了也就打了，爷爷也不敢批评、惩罚人家，讲讲亲戚关系，这事就算过去了。[ 四川养殖网 https://www.46659.com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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