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一个物种传播到另一个物种,再传染回来,简直就像是一个大染缸,使起源于野生动物的疾病更有可能突变为对人类和动物更致命、感染性更强的疾病。
施马伦贝格病毒曾对摧毁过欧洲的羊羔。科学家认为这种疾病是经由寄生于鲜切花运输的昆虫进行传播的。鹿等野生动物也感染了这种疾病,成为了潜在的病毒携带者。
摄影:CHRIS RADBURN, PA WIRE,美联社
其结果是,“第二代”疾病会再次传染给最先引入这种疾病的那种动物。
20世纪90年代,禽流感还是一种野生鸟类携带的良性病毒。随后,该病毒传播到了家禽养殖场,那里拥挤的条件成了高致病性H5N1型病毒的孵化器。1997年,这种新病毒开始感染那些处理污染鸟类尸体的人。之后,H5N1又传播到了野生鸟类当中,迁徙的鸟类既成了受害者,也成了这种病毒的携带者。
野禽是被认定为袭击美国家禽养殖业的H5型流感病毒菌株的来源。去年12月至今,美国21个州共消灭了4700万只家禽。这些新型病毒是亚洲和北美菌株的混合体。
美国疾控中心称,横扫美国家禽养殖场的禽流感对人并无威胁。然而,对于2011年曾害死过美国新英格兰地区斑海豹的H3N8型禽流感病毒而言,却不能做出如此断定。最近的研究确认,这种病毒是在鸟类当中突变产生的,有能力附着在哺乳动物的呼吸道上,从而能够直接在物种之间感染。研究人员并未发现人类对该病毒免疫的证据。事实上,H3N8很可能就是19世纪80年代那场流行病的罪魁祸首。
蝙蝠携带有60种不同的病毒,然而,人类对其免疫系统却知之甚少。
在世界范围内,蝙蝠携带有60种不同的病毒。弄懂蝙蝠的免疫系统有助于人类研发治疗措施。
摄影:DANIEL STREICKER
研究蝙蝠
在这场对抗野生动物性疾病的战役中,有一种动物尤其值得深入研究。那就是蝙蝠。
蝙蝠被认定为将疾病传向全世界的载体,比如,最近在非洲肆虐的埃博拉和在中东的中东呼吸综合征。蝙蝠是一种储蓄型物种,即无症状型宿主,这意味着它们感染了病毒之后不会生病。蝙蝠能携带60种不同的病毒,然而,人们对它的免疫系统却知之甚少,而且,由于全球约有1200多种不同的蝙蝠,人们的研究也就更有难度了。
Daniel Streicker是格拉斯哥大学一名专门研究蝙蝠流行病学的科学家。他提醒说,我们还不确定是否所有携带病毒的蝙蝠都不会患病。
“我们在野外捉到一只蝙蝠之后,发现它看起来相当健康,但是,你一般不会去做后续跟踪,比如去跟踪某只感染了某种疾病的蝙蝠,看它的命运会怎么样。”
另一方面,如果某些蝙蝠确实属于无症状型,“那或许就能找出它们成功控制感染的线索。”Streicker说道。反过来,这些线索能促使人们研发出针对人类的新疗法。
科学家Daniel Streicker正在秘鲁给吸血鬼蝙蝠接种狂犬病疫苗。
摄影:DANIEL STREICKER
Streicker目前的一个项目是一个新兴领域,即为野生动物研制疫苗,特别是为传染狂犬病的秘鲁吸血鬼蝙蝠研发。研究人员已经研制出了一种口服狂犬病疫苗,将其放置在胶体当中,并涂抹在一只蝙蝠的背上。然后,他们将这只蝙蝠与笼子里的其它蝙蝠放在了一起。由于吸血鬼蝙蝠是群居动物,因此,它们会相互磨蹭,并吸收掉疫苗。
在实验室条件下,笼子里70%到100%的蝙蝠都用这种方法成功接种了狂犬病疫苗。Streicker所率领的团队正在与秘鲁政府协商,看能否把这种技术用于野外的蝙蝠种群。
Sleeman也同样对开发野生动物疫苗的潜力表示很激动,他指出,美国也在进行一种类似的计划:他们将森林鼠疫疫苗与花生酱混合在一起,供草原土拨鼠口服。
然而,就目前而言,Sleeman认为,随着我们继续侵占自然土地,我们需要更好地理解我们动物邻居的习性。他指出,一项最近的研究发现,通过乌干达山洞里的蝙蝠接触到马尔堡病毒(Marburg virus)的矿工和游客中,有83%都发生在蝙蝠繁殖季节,当时,大量的幼年蝙蝠更容易感染并传播这种病毒。
Sleeman说:“知道了这一点,我们或许就可以在这些高危时段禁止人们利用这些山洞。这就是我们就阻止病毒外流应该制定的基本干涉方式,以此让人类和野生动物共存共生。”